Eternal home

Created by annhuang 10 years ago
昨天刚从北京回到香港,拖着疲惫的身躯一脚踏进家门,就接到成都希仁大哥的电话,告知彭姑妈下午2点30分在家中安息主内了。突然的消息叫我无语,慢慢的、慢慢的……心里的安静让我自觉自己有点异常,我需要消化这突然而来的信息。坐在床上,我的心堵得慌,需要寻找找出口。 拿起手机通知了伦敦教会的几位弟兄姐妹,然后继续沉默着。大概过了一阵,我的心开始与主对话。主并没有给我巨大安慰,因为我并没有剧痛。我的心跟主说,我只是希望主让我明白,彭姑妈这时候离开的意义。主回应着我的思念,她这时候离开是一个适合的时间,是主自己的时间。成都居所不能再继续呆了,香港是否有一个安稳的居所,尚未可知。只有主那永恒的家,是我们永久的居所。 美惠发来了彭姑妈的照片,让我回想起1994在伦敦第一次见姑妈的情形。那天,我来到伦敦Wembley姑妈的家,报春为我打开门,里面迎来了一位眯着小眼睛,满脸慈祥笑容,身形胖胖的老人家。一见我就开心地说,“欢迎,欢迎” 。千里遇故知,我和姑妈算是忘年之交。当第一次在伦敦中华基督教会参加路标团契时,团长报春就告诉我,他们家也是客家人,他有一个“厉害”的大姑妈很喜欢见到客家老乡,让我有空可以到他家拜访他姑妈。 自从第一次见面以后,我一有空就单独或跟弟兄姐妹一同到彭姑妈家。我跟彭姑妈每次见面都有说不完的,从家乡聊到英国,从日常事聊到学术,更加会聊到家人,聊到信仰。 彭姑妈一生的成就是辉煌的,这跟她来自基督教的家庭有关,祖父是中国第一代的传道人。父亲是西医,母亲是妇产科医护人员。这样的家庭造就了不一样的女儿。父母对她的期望有别于传统的家庭,让她接受西方的教育,让她远走高飞。 姑妈生在中国风雨飘摇的时代,一生四海为家,她在上海女子医科大学接受大学教育;在抗战期间,她们又撤退到重庆后方;后来又到了香港大学教书,做研究;离开香港之后,她又到了英国继续深造,在Leeds大学取得了医学博士,在英国工作生活一直到2003年才终于回到中国;先后在汕头大弟弟和成都侄儿家居住,直到安息主怀。 先后有机会到汕头和成都看望彭姑妈,心中总是感谢神,让老人家能够完成回国的心愿,在年老的岁月里能够与家人有团聚的时光。也非常感恩的是身边的家人对彭姑妈的悉心照顾,让她能够安享晚年。即便如此,就像成都希仁大哥所言的,在彭姑妈内心深处却是孤独的,因为在中国,彭姑妈没有教会,没有属灵的家,缺少灵里深度交流的朋友。 我因为工作的缘故,每年有多次机会到成都,可以去看望彭姑妈,大家实在是非常的兴奋和珍惜。每次我又会再一次聆听彭姑妈的生命故事,看到神在她一生的保守看顾、身上奇妙的作为。彭姑妈总是喜欢拿出客人的留言本、翻开那泛黄的老照片,一起缅怀家人、老朋友,特别是大家在伦敦的日子,因为那里有一个属灵的家。 属灵的家,是弟兄姐妹在主内灵里彼此搭建的家,那是一种爱、一种关系,一种永恒的连结。世上没有永恒,一切皆会流走,像诗篇第九十篇十节说:“我们一生的年日是七十岁,若是强壮可到八十岁;但其中所矜夸的不过是劳苦愁烦,转眼成空,我们便如飞而去。” 彭姑妈终年96岁,接近百岁。主让我确信,她此时此刻的离开是祂自己所预备的时间,彭姑妈已经脱离了世上的流离孤单,已经与主同住。因为主说:“……我去原是为你们预备地方去。我若去为你们预备了地方,就必再来接你们到我那里去。我在那里,叫你们也在那里。”(约14:1-3)。 我要为此应许感谢神,我要像摩西一样向神呼喊, “主啊,你世世代代作我们的居所。诸山未曾生出,地与世界你未曾造成,从亘古到永远,你是神。”(诗90:1—2)。 學斌 2013年8月27日于香港